「嗚噗——!」神獸白澤細長的身軀在空中畫出一道完美的弧線,整個人以狗吃屎的方式重重跌在極樂滿月的地板。
「你這傢伙……又一聲不響地揍過來……!」已經氣到連起身都懶,或者該說,背上刻意施加的重量讓他動彈不得。
「我可以再幫您添個幾拳,打偶蹄類我可是很擅長的。」
「不需要!」
「……」看著身下完全放棄掙扎的神獸,鬼燈嘆了口氣,卻也沒有起身的打算,甚至還翹起二郎腿,坐得頗為愜意,「活了這麼久,偶爾誠實面對自己不好嗎?」
悶在地板間的嗓音隱隱透著無奈,「……你以為我不想嗎?」
千萬年來的習慣,要改變談何容易?
「您不行的話,我可以替您效勞。」
正想問對方這種事情是要怎麼效勞,下一秒就被前者十字固定的神獸登時痛得唉唉叫。
「痛痛痛……放開我啊惡鬼!真的很痛——」
「還能感覺到痛就好辦了。」
「好你個頭一點也不好!」這混蛋!
「您看,這不是很好地做到了嗎?」鬼燈鬆開十字固定的手,抓起白澤被掀起的白衣下襬胡亂抹了抹白澤的臉。
鬼燈這個動作猶如打開緊栓的開關,白澤的眼淚就像壞了的水龍頭不停掉落。
「……奇怪?為什麼……?」白澤摸著臉上的液體,不停抹去臉上的淚,卻愈抹愈多,根本無法控制。
「您哭的樣子真醜,值得紀念。」鬼燈臉上的神情一如白澤記憶中的面癱,但黝黑的蛇目卻閃爍著複雜的神采。
「……為什麼?」這聲問句顯得有些顫抖,與深深的壓抑。
「沒什麼,只是不想如此便宜您。」
他記得當時的現世有句話是這麼說的:痛過、哭過、才能真正懂得放下。
「您該放下了。」
鬼燈那句話,飄在空氣中很久,直到白澤睜眼時,那嗓音仍始終繚繞在耳,久久不曾離去。
他雙臂交疊在臉上,任憑夢中未流盡的淚打溼袖子,明明已經是活了不曉得多少年的老怪物,卻哭得像個無助的孩子,宛若要把這千年份的淚水一次哭完。
這傢伙……根本是存心不讓他放下吧?
已經記了那傢伙千年,就是幾千年,幾萬年又有何妨?
他不會放下的。
……就是隨著時間爛在肚裡,埋在心底,也不會選擇放下。
神獸就是如此固執的生物,惡鬼。
2016/05/06
「你這傢伙……又一聲不響地揍過來……!」已經氣到連起身都懶,或者該說,背上刻意施加的重量讓他動彈不得。
「我可以再幫您添個幾拳,打偶蹄類我可是很擅長的。」
「不需要!」
「……」看著身下完全放棄掙扎的神獸,鬼燈嘆了口氣,卻也沒有起身的打算,甚至還翹起二郎腿,坐得頗為愜意,「活了這麼久,偶爾誠實面對自己不好嗎?」
悶在地板間的嗓音隱隱透著無奈,「……你以為我不想嗎?」
千萬年來的習慣,要改變談何容易?
「您不行的話,我可以替您效勞。」
正想問對方這種事情是要怎麼效勞,下一秒就被前者十字固定的神獸登時痛得唉唉叫。
「痛痛痛……放開我啊惡鬼!真的很痛——」
「還能感覺到痛就好辦了。」
「好你個頭一點也不好!」這混蛋!
「您看,這不是很好地做到了嗎?」鬼燈鬆開十字固定的手,抓起白澤被掀起的白衣下襬胡亂抹了抹白澤的臉。
鬼燈這個動作猶如打開緊栓的開關,白澤的眼淚就像壞了的水龍頭不停掉落。
「……奇怪?為什麼……?」白澤摸著臉上的液體,不停抹去臉上的淚,卻愈抹愈多,根本無法控制。
「您哭的樣子真醜,值得紀念。」鬼燈臉上的神情一如白澤記憶中的面癱,但黝黑的蛇目卻閃爍著複雜的神采。
「……為什麼?」這聲問句顯得有些顫抖,與深深的壓抑。
「沒什麼,只是不想如此便宜您。」
他記得當時的現世有句話是這麼說的:痛過、哭過、才能真正懂得放下。
「您該放下了。」
鬼燈那句話,飄在空氣中很久,直到白澤睜眼時,那嗓音仍始終繚繞在耳,久久不曾離去。
他雙臂交疊在臉上,任憑夢中未流盡的淚打溼袖子,明明已經是活了不曉得多少年的老怪物,卻哭得像個無助的孩子,宛若要把這千年份的淚水一次哭完。
這傢伙……根本是存心不讓他放下吧?
已經記了那傢伙千年,就是幾千年,幾萬年又有何妨?
他不會放下的。
……就是隨著時間爛在肚裡,埋在心底,也不會選擇放下。
神獸就是如此固執的生物,惡鬼。
2016/05/06